痛苦的挣扎

文/爱你一万年 徜徉在产房门口的白二，焦急地等待自己第四个孩子的出生。唉，又要多一张吃饭的口。没事，现在是苦了点，累了点，只要孩子们长大，就好了。一笼鸡，一只不叫一只叫。想到这些，白二又会心地笑了起来。 这些年，为了三个孩子，白二走南闯北，东奔西走，干的是苦力活，吃的是粗茶淡饭，穿的是妻子缝了又缝、补了又补的旧衣服。但白二很幸福，特别是外出归来，看到一家人平安、和睦，欢声笑语，平时的苦和累随之烟消云散。 漫长的等待，产房门开了。 医生将白二叫到一边，神情肃穆地对白二说：“你要有心里准备，你的孩子是两性人。” “两性人？什么是两性人？”白二急迫地问道。 “就是平时所说的阴阳人，既有男性的特征，又有女性的特征，两种性别集于一身。”医生耐心地解释道。 医生的话就像晴天里的惊雷，把白二劈懵了。白二顿时感到天旋地转，大脑嗡嗡地响，有点站立不稳。深深地叹了口气，又猛吸了一口气后，白二才勉强稳住身子，用蚊子般的声音询问医生：“有什么办法？” “唯一的办法就是手术。我们医院不能做，只有省城医院能做。” 白二摸了摸干瘪的口袋，不知怎样回答。 白二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病房，看到孩子额骨突出，太阳穴凹陷，就像看到怪物一样。白二在心里默默地嗔怪：“苍天啊！我已经很苦了，你为什么还要把这怪物降临在我身边！” 接下来的两天，白二不知是怎么撑下来的。下午往远在乡下的家中跑，忙完后又回到县城医院照顾妻子，停下来的时候，一个人在医院的角落里流泪。两天，仅仅两天的时间，他的眼睛凹下去了，脸也更消瘦了，像蜡一样黄。 看到白二魂不守舍的样子，妻子不敢去责怪他，只怪自己的肚子不争气，生了一个人不人、鬼不鬼的怪胎，给白二增加了麻烦。 第三天，在得到医院同意出院后，白二叫自己的兄弟开车来接他们夫妻俩。到了镇上，白二叫兄弟把妻子送回家，自己抱上刚出生的孩子下车。看到白二怪异的行为，妻子有种不祥的预感，轻声地问白二：“你去了哪？”白二露出勉强的笑容，挤出“没事”两个字，就抱着孩子离开了。 来到一个远离村寨山旮旯，看到四周没有过往的行人，白二将孩子放进草丛中，虔诚地为孩子整理包裹的衣物后，双腿跪在地上，痛哭流涕地说道：“孩子，你不要怪爸爸，不是爸爸狠心，爸爸真的无能为力。这两天，爸爸打了很多电话，但没有一个办法能解决你的问题。孩子，对不起，为了你将来不受苦受累，不受流言蜚语，爸爸只能这样做。孩子，要恨你就恨爸爸吧！到了那边，希望你健康快乐，不再受苦受累。”随后，白二闭上眼睛，举起从镇上购买的镰刀...... 当天晚上，警察找到白二的时候，白二看了一眼身后的三个孩子，如获释重地跟着警察离开。